第20章 仙子终殇(上)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听到门外的敲门之声,内心微微一动,秀眉微蹙,此刻已是晚间,会是谁呢,莫非又是…?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低声回道:“是谁?!”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,门外传来令林轻语最厌恶的一个声音:“林小姐,是老奴…”来者正是今日晨时在林轻语这幽静清洁的仙子香闺中饱尝“胭脂”的丑老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,丑老怪从妙香居回道饭堂之后,左思右想,还是觉得应是越快越好,毕竟对于林轻语的性子,丑老怪还是有所了解的,时间越久越容易出别的岔子,况且今天清晨丑老怪正要挺枪入洞之时,仍是被林轻语再三拒绝,当下正是欲火焚身,所以不等明日,当下便再次迫不及待的来到林轻语的住处叩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听到门外果真是丑老怪,心中喟叹,冷声道:“你又来做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闻言,心中不由暗笑,这每次叩门之时都要问这些问题,当真是麻烦!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眼珠一转,当即嘿嘿回道:“老奴并无什么要紧之事,只是想着把那云龙九现的心法气法呈于林小姐修习而已,不过想来林小姐并不着急,那老奴…”说完,丑老怪便竖起耳朵,仔细听起木屋之中的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等了许久,屋内传来了林轻语略显一丝无奈的回答:“等着!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嘿嘿一笑,也是不多言,只是这种将仙子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令他兴奋不已,又想着今晚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,更是令丑老怪热血沸腾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林轻语便是推开小门,淡淡的说了一声:“不是说让你过几日再将心法气法送过来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一听,内心暗笑,都到了此刻,这美人还是如此守得住性子,于是呵呵一笑:“老奴是想着让林小姐您抓紧修习以便解忧的,不过现在看来您倒是不急,想来是老奴有些自作主张了,那老奴这便退下…”说完,身形微动,好像这就要转身离去似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!”林轻语被丑老怪这一记不软不硬的棉刀子将了一军,内心有些气急,继而又是冷冷道:“是么?那你为何不一会去之后便将心法给我送来,偏偏要到这个时辰?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转了转眼珠,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:“老奴只是想着帮助您解忧除虑,哪里想到了什么时辰不时辰的,粗略一算,现在不过戊时而已,只要能帮到您,哪怕是子时丑时,老奴也是随叫随到,不敢怠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望着丑老怪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林轻语冷冷一笑,出言讥讽道:“你倒是真有心啊!”丑老怪讪讪一笑,也是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心中苦叹,却也没有丝毫办法,只得冷声道:“进来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得到林轻语的首肯,当下应了一声,跟着林轻语进入仙子香闺之中,进去之后又是转头将木门紧闩,这才悄悄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木屋中清晨时所留下的淫靡气息早已不在,迎面而来的又是香闺之中那淡淡香气,和丑老怪早已深嗅过的林轻语玉体上的香气相得益彰,令人遐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默然做到木桌前,面上的神情在灯火的照射下一览无遗,时而纠结沉思时而懊悔微冷,阴晴不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两步走到林轻语的身前,没敢放肆,而是老老实实的躬身道:“林小姐,这便是云龙九现的心法气法了!”说完,从衣服内侧缓缓掏出两册秘卷,轻轻的放于木桌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双目一亮,先是冷冷的瞥了丑老怪一眼,继而将秘卷从桌上拿起粗略翻看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林轻语将秘卷放下,面色有所缓和,淡淡道:“这却应是那云龙九现的心法,你倒是当真没有骗我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嘿嘿一笑:“这是当然,老奴万万不敢诓骗林小姐您啊…不知您什么时候修习这云龙九现呢,现在吗?还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?”林轻语皱了皱眉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赶忙解释道:“您早晨时说修习云龙九现之时需要老奴在一侧…侍候,老奴自是尽心尽力,况且您不是还需要这云龙九现解决难题么,自是愈早修成愈好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听完,轻擡臻首,一双勾人心魄的美眸紧紧盯着丑老怪,眼光深邃似水,似是要将丑老怪身躯脑干看透一般,直盯得丑老怪心中发慌,身上发毛,只得呵呵讪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,林轻语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,从桌上拿起了秘卷,盯着看了一会,摇了摇头,站起身来,走到床榻之前拿出先前的另一册秘卷,这才淡淡道:“跟我来吧!”说着,便向门口走去,留下一脸莫名其妙,心中委委不安的丑老怪在原地发愣,回过神来,丑老怪也是没有犹豫,转身向屋外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推开木屋小门,丑老怪一脸疑色的小声问道:“不知林小姐要带老奴去何处…”林轻语淡淡回答道:“跟上我便是。”说完之后,;莲步轻移,想着住处后方的一座山涧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嘴中嘀嘀咕咕,也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,也是抛开不去想,紧步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在前面走的并不快,像是在散步一般,丑老怪也并未出言询问,默默地在后面跟着,不时望向林轻语的绝美背影,林轻语到了晚间,换了一席淡粉色的华衣裹身,外面披了一条白色的纱衣,隐约还能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精致迷人的锁骨,裙幅褶褶如雪,月光流动,施于华服之上又是轻泻于地,挽迤盈尺,使得林轻语的缓慢步态愈加雍容柔美,真好似夜晚天上下凡游玩的仙女一般,看的丑老怪愈发的欲火中烧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二人来到山涧下的一处大石旁边,林轻语停了下来,不等丑老怪开口,林轻语便是手掌微擡,一抹丹红色的光芒从手中施了出来,轻覆于那块奇石上,只听得几声微响,旁边坐落的山涧竟是出现了一处门洞,林轻语擡起脚步,便是向着山洞中走去,丑老怪也是紧随其上,二人刚刚穿过洞门,那洞口便被两边的石头自动封死,不留痕迹,只看得丑老怪口中啧啧称奇,谁人能知在林轻语的住处后面还有着这么一处山涧密洞。

        来到山洞深处,入眼的竟是宛若普通房间一般的一间密室,密室空间不小,正对着外面的是一座流光溢满的玉台,玉台之下,放置着些许桌椅石凳,桌子上甚至还放着些许果点茶水,竟还是比较新鲜,想来林轻语应是经常来往此处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这,丑老怪已是心中了然,这必是林轻语平日里闭关修习所用的一处密室,那座石台应该就是林轻语的修习之处了罢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来到玉台之下,面向丑老怪,淡淡道:“这里是我平日里修习的地方,待会你可以坐在这边,修炼途中我有什么问题再来问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忙不迭的点头称是,林轻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起身便向玉台之上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倒也听话,自己一个人老实的坐在石凳之上,只是望着桌子上剩余的茶水点心,嘴角露出了一丝淫秽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走到玉台之上,双腿盘膝坐下,从怀中掏出云龙九现的身法,心法,气法三册秘卷,一一置于自己的身前,微微调整呼吸,翻开第一本身法秘卷,缓缓修习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云龙九现,地阶功法也,三百年前云龙阁崇真老人所创,修习者施展此功法身形不足以外人所见,修习大成者身形鬼魅,隐藏气息仙识,悄然潜入不为人所知,若有二足大成者,合力施法可自成一处空间,可置人于身前不为人所知,可肩比天阶功法!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林轻语便是进入修炼状态,淡莹的蓝色光芒缓缓破体而出,在林轻语的周身形成一抹好似保护的光膜,仔细看去,蓝色光华中似是还有几颗点点莹白,在蓝色光芒之中缓缓上下移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在一旁紧紧的望着林轻语,心中也在暗暗思虑,照这个情形,林轻语已然有了突破凝虚出境到达凝虚入境的实力,为何一直都未曾破境?

        莫非她心心念念的云龙九现可以助她破境?

        但是云龙九现仅仅只是一本身形秘技啊,和境界的修习可没有什么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这林轻语就仅仅为了一本地阶身形秘技,就愿意乖乖听从自己的话,任由自己肆意玩弄?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可不相信林轻语是如此轻薄放荡的仙子红颜,对于她,丑老怪自认为还是有着那么些许认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丑老怪的心里,林轻语可不像平常女子一般所谓的“胸大无脑”,美丽是她的长相,冷漠是她的外表,善良是她的本性,果断是她的性格,聪慧是她的内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残酷,只是她的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过了许久,林轻语缓缓从修炼状态苏醒过来,周身环绕的蓝色光华再度涌入体内,静了静,林轻语缓缓的舒了口气,脸颊微冷,眼神中更是精光闪烁,似是不满方才的修炼,顿了顿,从玉台之上缓缓起身,静步走到石凳旁,望到丑老怪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暗暗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似乎早就知道林轻语修炼不顺,当下便是开口道:“林小姐可是在修习途中哪里遇到了问题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盯了盯丑老怪,许久开口道:“我在修习道第四现的时候,周天真气为何聚集不到册中所提的腹部下处,反而真气上涌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闻言,暗暗咋舌,露出笑意道:“林小姐果真是天资聪颖,短短时间便是可以将身法修习到第四现,当真是天赋羡人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闻言皱了皱眉头,似是不悦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也深知林轻语对于自己的刻意奉承并无丝毫好感,讪讪一笑,接着说道:“林小姐莫急,云龙九现也算是地阶功法,博大精深之处怎能一时研究于透,修习一会,老奴自当在一旁观演,绝不藏私!”说着,在林轻语狐疑的眼光中,将桌子上的茶壶提起,拿起一只杯子,倒了半杯茶水,送于林轻语的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望着丑老怪一脸真诚的样子,无奈之中也没有丝毫办法,正巧方才的修习有着些许口渴,当下也没有在意,伸出双手便要接过茶杯,不料丑老怪却在递过茶杯之时,一只大手顺势在林轻语的纤纤玉手之上轻轻摸拭起来,引得林轻语面色一红的同时冷哼一声,一把夺过杯子,手掌杯子之间传动的争夺,掩盖住了丑老怪手指之间的细微动作,更是引得杯中茶水的些许洒落,点点茶水滴落在桌面之上,更像是滴在丑老怪的心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轻语夺过茶杯之后,眼神微冷,似是不满于丑老怪方才的轻薄之举,示威似得便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 丑老怪笑了。